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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围的许多标志,我们看到就能理解,但很少深究这些标志从何而来。其实有些常见的标志,来历比我们想象的复杂多了。

1、心形标志

 

心形标志最早出现于第四纪冰川时期克鲁马努人(Cro-Magnon)的象形图,但直到中世纪才形成现有含义。一些人认为,这个标志源于串叶松香草的心皮,串叶松香草原产于北非,常用作避孕,后绝种。北非古城昔兰尼(Cyrene)还把松香草的心皮图案印在钱币上,看起来很像心脏的形状,这也许可以解释心形为何与性和爱相关。

还有人认为心形标志来源更为神圣,称现在的心形源于中世纪的耶稣圣心标志,象征耶稣的牺牲,经常出现在伤口。天主教的说法是,17世纪上帝显像给圣女玛加利大·玛丽·亚拉高(SaintMargaret Mary Alocoque),给她看带有茨冠的圣心。而历史学家指出,心形标志在17世纪前就已经为人所知并加以使用了。

还有人认为心形就是源于对人体心脏器官的拙劣构想,心脏有三个腔室,顶端呈圆形,底部为尖,人的感情便受此控制。中世纪时肖像和绘画中心形极为普遍,17世纪英国出现情人节,心形标志发扬光大。

2、美元符号

现今世人公认的美元符号起初为比索(peso,拉丁美洲一些国家和菲律宾的货币单位)的符号。在比索之前,世界流通的货币为波西米亚泰勒币(thaler),因此,还产生了许多用来称呼较重银币的日耳曼语系单词,比如斯洛文尼亚语taler,荷兰语daalder以及英语dollar。后来,西班牙控制了中南美洲的矿业,西班牙银元(pesode ocho)成为全球通用货币。

然而,西班牙比索最后用于欧洲、美洲和远东贸易。商人将“pesos”(peso复数)简写为“Ps”,后又将这两个字母叠加。到18世纪70年代,“PS”缩写已被“$”取代,也被美国用来表示美元。

美元符号的由来,还有另外几个版本。艾茵·兰德(AynRand,俄裔美国哲学家、小说家)称,$是字母U和字母S叠加而成的,代表美国、自由的经济和自由的思想。其他人称,美元符号来自于丰富的波托西银矿“PTSI”。还有人称,“$”源自葡萄牙货币符号、英国先令或表示西班牙语里的“奴隶”和“钉子”。

3、箭头

用箭头表示方向源于古希腊的脚印和中世纪的手指指向。古希腊城市以弗所(Ephesus)中可见脚印指向,人们将脚印和女人的脸刻在地面上指明妓院的方向。中世纪标识及早期印刷文本中使用“☞”表示指示标或读者标记重要内容的标志。一些人认为这些始于12世纪,14和15世纪时在意大利非常流行。

直到18世纪,箭头才被用作图形指示物,当时的箭头标志也是一个箭头加一个箭杆。箭头标志最初用于工程论文和制图中,表示河流的流向。19世纪时,箭杆上的箭翎消失,图纸中的箭头符号符号化,之后传统的箭头又演化为抽象的三角和斜线交汇。到20世纪时,箭头标志已经完全抽象化,应用于逻辑和数学领域。

4、数学符号

“+”和“—”出现于15世纪。有一种说法认为“+”是拉丁文“et”的简写,意为“和,加”。古希腊用“psi”表示“加”(有时表并列),印度教徒用“yu”表示加,而古埃及人用双腿前行表示加,走开表示减。15世纪早期,欧洲人使用“plus”(加)和“minus”(减)的首字母“p”和“m”表示加减,称为“piu”和“memo”。不过,首先用“+”表示“加”的应该是14世纪的天文学家尼科尔·德·奥雷斯姆(Nicoled’Oresme)。

“—”最初可能是被商人用作卸货下船的标志,也可能是字母“m”的缩写,因为“m”表示“减”时,上方经常会画一条横线。有趣的是,现在使用的除号早期被北欧数学家用来表示“减”,可能是源于手稿中标记错误的符号。

直到16世纪晚期,这些符号才普遍应用于数学领域。15世纪时,数学家约翰·韦德曼(JohannWidman)和范德·赫克(VanderHoecke)最先使用“+”“—”符号。1557年,罗伯特·雷克德(RobertRecorde)将符号传入英国,他说“有两个常用符号,第一个是‘+’,表示增多,第二个是‘—’,表示减少。”

5、星号和剑标

如今星号在网络中及其常见,但以前星号并不常见,且常和剑标一起出现,在欧洲印刷体中作为脚注,表示出生和死亡日期,在格里高列圣咏(Gregorianchant)乐谱中表示停顿的长短。一些人称,星号的使用起源于5000年前的古苏美尔,那里的楔形文字“dingir”和“an”表示“天堂”或“神”。但很多人质疑这种说法。

较为可信的说法是,星号和剑标与亚历山大图书馆(Libraryof Alexandria,埃及托勒密王朝的国王托勒密一世在公元前3世纪所建造,位于埃及亚历山卓)有关,而亚历山大图书馆又附属于亚历山大学宫。当时,雅典僭主庇西特拉图(Peisistratus)下令编订《荷马史诗》,因其大部分内容遗失,而当时呈交的大部分内容都是小商贩虚构出来的荷马。来自以弗所的文法学家泽诺多托斯(Zenodotus)负责审编主要内容,将伪造篇章剔除,并在空白处划线标记。

泽诺多托斯所画的线称为“短剑号”(obelus,希腊语,意为烤肉扦子),后演变为剑标符号。之后,来自萨莫色雷斯岛的阿利斯塔克(Aristarchusof Samothrace)发明了星号标志,他是亚历山大博物馆的另一位学者,负责修订泽诺多托斯审编的著作。他发明了几个新的符号,比如“>”,用来标注值得一读的段落,以及点,表示与泽诺多托斯意见不同之处。他将剑标与星形符号(称为“星号”或“小星星”,asterikos或little star)结合使用,表示抄错或错位的段落。

早期基督徒沿用了这些符号。奥利金(Origen,埃及的亚力山大的作家、基督教神学家)将这些符号加以修改,用于核对希伯来语旧约圣经或摩西五经(HebrewOld Testament,或Pentateuch)与希腊译本。这些符号的排列形式经基督教学者流传后世,具体的形状和含义也随时间不断变化。

6、安全出口标志

 

世界上主要有两种安全出口标志,美国用粗体的红色“EXIT”表示,这种标志字体大,醒目,且一般红色表示危险。然而,其他国家都使用象形符号,标志上是一个跑着通过绿门的人,绿色通常让人联想到安全,这对所有国家的人来说都很容易理解。

美国的安全出口标志,源于1911年曼哈顿一家服装工厂的火灾——三角女衣厂火灾(Triangle Shirtwaist Fire),这场火灾夺走了146名工人的生命,促使美国消防协会(National Fire ProtectionAssociation, NFPA)推广宣传失火大楼逃生的重要性,即“生命安全”。他们在20世纪30、40年代推出紧急出口的标志,当时的字体大小和宽度多有不同,最后形成了统一标准。据美国消防协会建筑防火和生命安全部门(Building Fire Protection and LifeSafety)的罗伯特·所罗门(Robert Solomon)所说,美国之所以选择英文而不选图形,是因为“那时的美国,教区观念还比较重”。

然而,接下来的几十年,图像开始流行。日本的一家消防安全协会举办了一场“征集国家新安全出口标识”的竞赛,收到了3300件作品,最终,太田幸夫(Yukio Ota)设计的图像——“一个跑着的人”——获胜。后来,图像做了轻微调整,得到认可。他们想让身处紧急状况的人慢下来,便对图像上腿的角度也做了调整,因为之前两腿的角度像正在冲刺。

那时,国际标准组织(International organization forstandardization)也在设计一套缓和国际贸易的标准,日本政府提交了太田幸夫的设计方案待审。苏联提交了一个类似的提案,图案上除了奔跑的人还有一扇门,最终落败于日本。

尽管这个标志广泛应用于世界各地,但在美国的接受度却不高,这很大程度上是因为美国的文化认知和保守性,当然,美国也没有强推这个标志。从美国消防协会调查看,还没有人不知道“安全出口标志”是什么。只有在没有粘贴出口标志的地方,人们才会找不到出口。

7、小心辐射标志

现在世界通行的辐射标志,是1946年由奈尔·贾登(Nels Garden)带领的团队在加州大学伯克利辐射实验室创造的,他曾说“小组成员有很多人对创造不同图案感兴趣,最能激起队友兴趣的图案是展现原子辐射的。”然而,图案入选的真正原因不明。

关于辐射图案的来源,有人认为,如果图案代表原子,那中心的圆代表辐射源,三个叶片分别代表α,β和γ射线;还有人认为,伯克利附近的海军干船坞使用某种图形来警告飞机,辐射图样也许就是受了这种图形的启发。而鉴于1947年前的辐射标志为一个红点和向外辐射的闪电螺栓,类似“电气危害”的标志,现在的辐射标志也可能与此有关。还有一种可能,图样受了日本战旗影响,毕竟美国西海岸对日本战旗不可谓不熟悉。

最初的图样呈洋红色,印在蓝色背景上。贾登认为洋红色很合适,因为“红色显眼,易于和其他色标区分。另一方面,则是因为价格……其昂贵费用将让想用这种颜色的人望而却步”。贾登更推崇蓝背景,则是因为在有辐射的地方很少有人使用蓝色。

尽管很多员工觉得蓝色不合适,因为蓝色很少用为警告色,但贾登觉得黄色因其可见度高而应用太普遍。1948年,美国橡树岭国家实验室(the Oak Ridge National Lab)所做的颜色合成实验将标准定为洋红色图案和黄色背景。直到几年后规定使用现代的图案,才出现图案变体。经批准,黑色代替了洋红色,这在除美国以外的其他国家更为常见。

8、停车标志

美国刚有汽车时,街道上标志难得一见,路上汽车、马车和自行车争相奔驰。1915年,在密歇根州的底特律市出现了第一个停车标志;同年,第一个电子交通讯号灯现身克利夫兰市(Cleveland)。第一个停车标志是一个0.6m大小的方形金属片,黑字写在白色背景上。

1923年,州公路部的密西西比河谷协会(Mississippi Valley Association of StateHighway Department)根据危险程度设计了一系列标识指导方案,其原理为标志边越多,潜在危险越大。圆形,因其边无数,用于公路和铁路的交叉口,八边形预示着危险程度为乙等。而菱形用于警告,矩形用于信息公告。德克萨斯农工大学(Texas A&M University)土木工程教授吉恩·霍金(Gene Hawkins)说:“这些图案是工程师设计的,他们会分析过度。”

第一个八角形的停车标志背景为白色,后来换为黄色。1935年,《街道和高速公路交通控制设备标准手册》(Manual on Uniform Traffic ControlDevices for Streets and Highways)规定停车标志为边长0.6米的八边形,背景为黄色,字为黑色或红色。1954年,修订铁路公路标志色标法时改变了这种规则。霍金解释说:“红色意味着停止。问题是,那时他们生产不出永不退色的红色反光材料。直到20世纪40年代末、50年代初,才有公司生产出一种耐用的材料。”1978年、1988年和2000年的修订都保留了这个图标,即今天世界各地可见的停车标志。

9、性别标志

对性别标志最权威的解说认为,他们来源于希腊神话,即《战神之盾》和《维纳斯之镜》(Shield of Mars and the Mirror ofVenus),这两样东西分别代表男性和女性。然而,说性别符号与这两样东西有关,证据不足,而真实历史比神话更为复杂。

古星相学和炼金术中有很多天体和地球上的物质有关,如太阳、月亮、水星、金星、木星、土星分别和金、银、铁、水银、铜、锡、铅有关。这是18世纪瑞典植物学家卡尔·林奈(Carl Linnaeus)发现的,他出生时,人们还没发明出化学符号法。化学符号法发明于1814年,是从物质的希腊或拉丁名中选一个或几个字母表示物质。而在化学符号法发明前,化学家和中世纪的炼金师用的符号一样。

林奈借用化学符号系统形成了生物学符号速记的雏形。他在1756年写杂交植物论文时正式使用了这种符号,后来,他也在著作《植物种志》(Species Plantarum)使用了这些符号。他用标记土星、木星、火星和太阳的古占星术和炼金术符号来表示木本植物、草本植物、多年生植物、两年生植物和一年生植物,并用火星、进行和水星符号代表阳性、阴性和两性畸形的情况。

由于这些符号方便易记,其他动植物学家很快便接受了这套符号。人们试图将这些符号和象形符号、北欧符文及巴比伦占星符号结合,但各种尝试都以失败告终,且人们认为这些符号是从早期希腊文中截取而来的。阴性符号源于金星(Phosphorus,金星星球而非罗马女神),阳性符号来源于火星(Thouros,火星星球而非罗马之神)。

10、问号

对于问号(question mark,曾叫the interrogation point)的解释,有很多争论。最常见的解释说,问号来源于拉丁词“quaestio”,即“询问”(inquiry),可缩略写作“qo”,最终成为我们今天使用的问号。还有些人认为问号可能来源于中世纪教堂音乐中一种叫做“punctus interruptus”的乐谱符号,这种符号表示问句的结尾。还有人认为问号来源于埃及,是仿照猫尾巴创造而成。

还有一派观点认为,问号是约克的阿尔昆(Alcuin of York)在查理曼大帝宫廷供职时发明的标点符号。他发明的问号形如“上方有波浪符的点”,此符号在九世纪时广泛使用。

2011年,根据古叙利亚手书的《圣经》,出现了问号来源的最新说法,书里出现大量点号,但意义不明。剑桥大学的契普·克利博士(Dr. Chip Coakley)认为其中的一种符号——“zagwa elaya”——“垂直双点”,用于一些问句性质不太明显的问题。例如“你在做什么?”(What are you doing?),如果没有问号,仍被当做问句,但“你要走了?”(You’re leaving?)这句话没有问号的话,就会变成一个陈述句。然而,后来在希腊和拉丁文中使用的问号,是新发明,与此无关。如果克利博士观点正确的话,zagwa elaya是史上已知最早使用的问号。

原创翻译,译者/瑶瑶Yvonne,@假微信  转载请联系微信:chimneycyc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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